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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考点:散文化小说、诗化小说、戏剧化小说、寓言体小说

更新时间:2025-06-03 09:51  浏览量:6

一、文体特征知识
(一)“散文化小说”主要特征
1.淡化情节。
稍有冲突,缺少悬念,小说呈现日常生活的自然形态,展示生活的本色。
2.虚化人物。
作者故意淡化人物的脸谱化,呈现人物的本真原貌。
3.注重意境营造。
散文化或诗化小说营造的意境主要是表现气氛,包括自然风光、民情风俗、人间百态、生存状态的客观再现,也包括作者情感、情绪的自然流露。

4.散文特征凸显。
①语言美。运用多种修辞,形象生动;综合使用多种表达方式,使故事的讲述更加灵活多变等。
②意境美。意境主要表现在气氛之中,既包括作者的情感、情绪的自然流露,也包括自然风光、民情风俗、生存状态的客观再现。
③情调美。富有审美意蕴,主旨往往比较含蓄,反映人与自然的关系(和谐、抗争)、人在社会中的生存状态(思考人的命运),突出人与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爱与恨、情与欲)、人性的复杂多变(鲜活的、动态的)等主旨。
(二)诗化小说

1.没有完整的情节以及矛盾冲突;
2.淡化人物形象;
3.注重意境的营造(场景描写的诗情画意);
4.语言表达上的抒情意味;
5.特定情境下的心理状态和特有情绪的展示。
(三)戏剧化小说特征

1.转换视角,隐匿作者(少讲述、直观呈现)。通过人物的视角看他眼中的情景,减少讲述人(作者)的声音和感受,由人物的活动客观呈现故事。
2.以对话塑造人物,表现人物关系,连接场面,推动故事情节的发展。
3.通过人物的语言、动作揭示心理,表现矛盾冲突。
4.场景集中与现场感故事发生的时间、地点很集中,绝大部分情节都发生在某一地点。有更直观的视觉特效,读者身临其境,感受人物的悲喜。
(四)寓言体小说
一种具有寓言化叙述特点的小说,往往通过对时空、人物、情节等内容的抽象化,刻意拉开与生活的距离,凸显故事中具有象征意味的符号,以此透视人类共有的生存状态。

二、典型例题

(一)

一个人的名字

刘亮程

人的名字是一块生铁,别人叫一声,就会擦亮一次。一个名字若两三天没人叫,名字上会落一层土。若两三年没人叫,这个名字就算被埋掉了。上面的土有一铁锨厚。这样的名字已经很难被叫出来,名字和属于他的人有了距离。名字早寂寞地睡着了,或朽掉了。名字下的人还在瞎忙碌,早出晚归,做着莫名的事。

冯三的名字被人忘记五十年了。人们扔下他的真名不叫,都叫他冯三。

冯三一出世,父亲冯七就给他起了大名:冯得财。等冯三长到十五岁,父亲冯七把村里的亲朋好友召集来,摆了两桌酒席。

冯七说,我的儿子已经长成大人,我给起了大名,求你们别再叫他的小名了。我知道我起多大的名字也没用,只要你们不叫,他就永远没有大名。当初我父亲冯五给我起的名字多好:冯富贵。可是,你们硬是一声不叫。我现在都六十岁了,还被你们叫小名。我这辈子就不指望听到别人叫一声我的大名了。我的两个大儿子,你们叫他们冯大、冯二,叫就叫去吧,我知道你们改不了口了。可是我的三儿子,就求你们饶了他吧。你们这些当爷爷奶奶、叔叔大妈、哥哥姐姐的,只要稍稍改个口,我的三儿子就能大大方方做人了。

可是,没有一个人改口,都说叫习惯了,改不了了。或者当着冯七的面满口答应,背后还是冯三冯三的叫个不停。

冯三一直在心中默念着自己的大名。他像珍藏一件宝贝一样珍藏着这个名字。

自从父亲冯七摆了酒席后,冯三坚决再不认这个小名,别人叫冯三他硬不答应。冯三两个字飘进耳朵时,他的大名会一蹦子跳起来,把它打出去。后来冯三接连不断灌进耳朵,他从村子一头走到另一头,见了人就张着嘴笑,希望能听见一个人叫他冯得财。

可是,没有一个人叫他冯得财。

冯三就这样蛮横地踩在他的大名上面,堂而皇之地成了他的名字。夜深人静时,冯三会悄悄地望一眼像几根枯柴一样朽掉的那三个字。有时四下无人,冯三会突然张口,叫出自己的大名。很久,没有人答应。冯得财就像早已陌生的一个人,五十年前就已离开村子,越走越远,跟他,跟这个村庄,都彻底地没关系了。

为啥村里人都不叫你的大名冯得财,一句都不叫。王五爷说,因为一个村庄的财是有限的,你得多了别人就少得,你全得了别人就没了。当年你爷爷给你父亲起名冯富贵时,我们就知道,你们冯家太想出人头地了。谁不想富贵呀。可是村子就这么大,财富就这么多,你们家富贵了别人家就得贫穷。所以我们谁也不叫他的大名,一口冯七把他叫到老。你想想,我们能叫你得财吗。你看刘榆木,谁叫过他的小名。他的名字不惹人。一个榆木疙瘩,谁都不眼馋。还有王木叉,为啥人家不叫王铁叉,木叉柔和,不伤人。

虚土庄没有几个人有正经名字,像冯七、王五、刘二这些有头面的人物,也都一个姓,加上兄弟排行数,胡乱地活了一辈子。他们的大名只记在两个地方:户口簿和墓碑上。

你若按着户口簿点名,念完了也没有一个人答应,好像名字下的人全死了。你若到村边的墓地走一圈,墓碑上的名字你也不认识一个。似乎死亡是别人的,跟这个村庄没一点关系。其实呢,你的名字已经包含了生和死。你一出生,父母请先生给你起名,先生大都上了年纪,有时是王五、刘二,也可能是路过村子的一个外人。他看了你的生辰八字,捻须沉思一阵,在纸上写下两个或三个字,说,记住,这是你的名字,别人喊这个名字你就答应。

可是没人喊这个名字,你等了十年、五十年。你答应了另外一个名字。

起名字的人还说,如果你忘了自己的名字,一直往前走,路尽头一堵墙上,写着你的名字。

不过,走到那里已到了另外一个村子。被我们埋没的名字,已经叫不出来的名字,全在那里彼此呼唤,相互擦亮。而活在村里的人互叫着小名,莫名其妙地为一个小名活着一辈子。

(节选自《虚土》)

9. 有人称这部作品为“散文化小说”,请分析其“散文化小说”的特点。(6分)

9.①淡化情节。小说只有冯七大摆酒席,冯三自叫大名,王五爷细说原因等生活片段的叙写,没有引人入胜的故事,甚至没有完整的情节链。

②虚化人物。小说主要人物是冯三,但缺少个性化的特征,除了大名叫冯得财外,与村中其他人并没有大不同。

③营造意境。摆脱对人物生活现实的叙写,着力于对风土习俗的描绘以及人物精神世界的刻画,营造出一种迷蒙的氛围。

④抒情性味浓。小说语言叙事性弱化,多人物心理描写和作家直接的议论,具有很强的抒情性。(6分,每条2分,答对任意3条满分)

(二)

石匠留下的歌

何立伟

从山外头来了一个石匠,在水碾子坊前歇脚。他把背上的褡裢往地上一撂,褡裢里发出了金属的沉闷的音响。侧耳,听了听水碾子坊里碾谷的嗡嗡声,他大声说:“碾子要凿了哦!”

爹正在水碾子坊里扫谷子。提着高粱帚子出来,见是陌生客,忙取了紫竹烟筒递过去。那石匠其时已将一根纸烟夹在食指与中指之间。似乎从他吸纸烟的派头上,看出其人的不凡。

水碾子正要凿槽咧。很快讲定了工价。无争无吵。各自一派让得三分的气度。

那石匠绕碾子转了三圈,也并不发表阔论高谈。从褡裢里取了锤凿,水碾子坊里,就叮叮当当热闹了起来。四面的苍苍郁郁的山壑里,一时贮满了这十分好听的声音。

先前这水碾子终日碾谷,其音清越,其韵悠扬,好比寨前的四妹子,不紧不慢,打出好听的山歌来。后来,日日磨,日日磨,磨平了石槽,碾子就一声一声闷如沉雷了。

天热起来,他就索性打起赤膊,凿。他膀大腰圆,甩锤子的时候,上身的肌肉有规律地滚动。汗水使他宽阔的胸膛油着异彩。简直那本身就是一錾一錾凿出来的。像一尊石雕。

拿来了蒲扇,拿来了茶罐,拿来了切得极细极细的烟丝,爹吩咐:“你好生招呼石匠吧。” 我说:“好。”爹放不下心,又吩咐:“这石匠一定见过世界,莫要让他笑话我桃花寨的人不晓得礼数。”我说:“好。”

我就同他打扇,将酽茶斟得满满的,双手稳稳递与他。请他歇憩,请他喝茶。手上捏一把平日藏在柜里舍不得吸的,切得极细极细的烟丝。我想同他谈讲。只想他是见过世界的,那重重的山外头是个什么模样呢?

默默喝茶,默默吸烟,默默歇憩。从鼻孔里口角里喷出的烟云浓浓的,辣辣的,也是默默的。

但几分钟以后他又拿起了锤子。烟蒂在脚边断续着残烟几缕。山谷里,飞着钢与石的回音。很长的一声一声。仿佛四山里万人千人在凿岩取石,你呼我应。

又歇憩的时候,我急切地同他说:“说个故事给我听吧。说个故事!”

“故事?什么故事?”他放下了锤子。

真的,什么故事呢?竟不晓得这个世界有哪样一些故事。

于是我说:“随便你同我讲点什么吧。反正我什么都不晓得。”

“等你长大了,三十岁四十岁五十岁了,你就会什么都晓得的。用不着别人讲。”他将那多茧的厚实的手掌放在我的脑壳上,“唉,你还细,你还不懂事。生活里头有的是酸甜苦辣,你只能够尝,不能够讲。讲不出。生活里头没有故事。”

好久了我才说:“那就打一个山歌吧。”

歉意地一笑,摇摇头,他又去凿那磨槽。

洁白的石砾在錾子尖上跳跃,落在地上,落在他的裤褶缝里,如一层层雪粉。直到黄昏从山沟里溢了出来,才将那叮叮咚咚的锤声淹没掉。这时,那很大的碾槽,正凿得如一朵刚刚绽放的山茶花。

掌灯吃夜饭时,他累了,倦了。爹招待他,用了好香的米酒,用了一条腊得透明的麂子腿。那麂子,还是去冬大雪封山时,爹在鹰嘴岩打的。好肥的麂子。爹舍不得吃,除非来了贵客。

爹问他这问他那。爹这人,就景仰见过世界的人。那石匠总是回答得很少,很有分寸。你总觉得他不肯说出来的东西必定深奥。他那紫红的脸膛,深刻的皱纹,使你感觉到他是一部书,但谁也无法打开。爹只好死劲地敬酒。

“多谢。明日赶早,我还要行路。”“往哪边走?岩陀,还是檀木坡?”

“哪里有工夫做,就到哪里去。石匠嘛,走四方,吃四方。”

他笑了一下,笑得很淡。有雪白的牙齿。

起身,打一轮拱手。他晃晃地朝东厢房走去。

第二日天刚放明。爬起来我就要去找石匠。要问他见了世界的人,为什么不会讲故事?

爹朝水闸走去,说:“这时候才起来,石匠他走了咧!”

我跑到高处,朝雾中的石板路望去,终于看见了他那朦朦胧胧的背影。其实无法说那是背影,整个的只是小小的一个黑点了。那黑点,在这迷蒙的天地之间,越来越小,越来越小,就消失在雾之中了。他走了,同他来时一样,同他吸烟凿石时一样,是默默的,无声无嗅的。天和地,好大呵!

哗啦!——爹把水闸扯开了。蓄了一夜的溪水,扑过来,攀住染满了青苔的木轮子,木轮子就滚动起来,吱吱呀呀地带动了水磨。这清新的空气里,就颤动着它那好听的声音了。

比先前还要好听些!清越。悠扬。娓娓地,悄悄地,向你叙述着什么。长大后,我一直觉得,这水碾子的声音,是那个默默的石匠留下的一支很长很长的歌,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

(选自《人民文学》1983年 06期,有删改)

2.“石匠留下的歌”意蕴丰富,请结合文本简要分析。

3.何立伟的小说具有“诗性”特点,请结合文本简要分析。

【答案】

2.①水碾经石匠的修理,发出的声音由“闷如沉雷”到“清越”“悠扬”,这声音是石匠留下的歌。②石匠是沉默少语的,但他的经历,他的故事都熔铸在了自己的技艺中,好听的水碾声里,记录着石匠的故事。③长大后,“我”渐渐理解了石匠当年的话,那个默默的石匠留下的歌是一个人对生活的领悟,是一个人的成长。这歌,这故事也属于每一个成长的人。

3.①“我”所居住的“桃花寨”古朴迷离,似与世隔绝,让人不禁联想到陶渊明笔下的桃花源,营造了意境的神秘美。②小说不以宏大主题和曲折情节取胜,娓娓道来,悠扬婉转,给人以言有尽而意无穷之感。③小说主体以“我”的孩童视角写作且情感丰沛,与诗歌的情韵美异曲同工。④文中善用叠词、短句,言简意丰,清新含蓄。

(三)

天二哥

台静农

烂腿老五坐在栅门口的青石块上,脊梁倚着栅门,手捏着一打钱纸,在那里慢慢地撕开。嘴里不断地祷告着:“你活着俺俩爱闹着玩,现在你死了,千万不要吓我。我胆子并不大,又歇在这栅门口。朋友,你让我再讨二年饭。俺们再到一块闹着玩罢……”

天二哥在这南栅门外一伙中算最能喝酒的,他自小就会喝,他活了三十多年,从没有同酒离开过。他自己说:他爹会喝,他爹的爹也会喝,这酒瘾是从他娘胎里带下来的老瘾。

他近几天身上有些不舒服。昨天下午时分,觉着心里比平常还难过。于是他凑了四百文,都买了烧酒喝。

他喝了烧酒,着实有些醉了。他坐在王三的饭店前面馍馍桌子旁边的一条大板凳上,两脚翘在桌榇上,两手搂着腿膝盖。他的整个的脸面,以及他秃了顶的光头,都成了猪肝一般的颜色。

这时候,卖花生的小柿子提着花生筐从北大街来。天二哥一眼看了他,就笑着曳着嗓音向他说:“我的乖乖,你来得真好,赶快送来给你天二爷亲个嘴罢!”

“你怎么出口就伤人!”

“乖乖,反了天了么?……”天二哥站起身子,举了拳头对着小柿子打来,但一躲开,拳头落了空;小柿子转过身子反在天二哥脊梁盖捶了两拳。这两拳是小事,但在天二哥身上却是从来就没有驮过别人的拳头;虽然十几年前挨过县官的小板子,那是为的蒋大老爷告他游街骂巷的罪过。

但是这只能县大老爷和蒋大老爷可以打他,这小柿子又怎配呢?这耻辱,当然他是受不了。于是他发狂,他咆哮地赶来。没想到,他将离开馍馍桌子便扑地一跤跌倒在地下。他这一跌,却非同小可;就是王三、烂腿老五他们都惊异了。

其初他们都想叫小柿子狠狠地吃一顿打,到没料着天二哥弱到这样。于是他们将他扶到原先的板凳上,安慰他道:“你喝醉了,酒醒醒再说罢。”吴二疯子带着老前辈的口吻,去申饬小柿子,不准他骂;要再骂,他就来打嘴巴。

他自家很失望,以为生平没有这样地丢人过,在大众面前;旁人说他喝醉了,于是提醒了他解酒的老法子——这也是他爹的爹传下来的。他摸了一个卖粥的大白碗,左歪右斜跄踉地跑到栅门口的尿池前,连连舀喝了两大碗,顺便倚着墙坐在尿池的旁边。

小柿子远远地蹲在一旁,带着胜利的呆笑。天二哥藏着杀气的醉眼,忿怒地看见他这种藐小的傲慢,于是破口大骂起来:“你这小王八羔子,老子马上叫你知道厉害。”

“好,你的大爷就不跑,咳,我怕你吗?”

小柿子今年正是二十岁的少年,所以他敢这样的倔强。他又想:这样一个泥醉的家伙,又在病中,无论如何,也不是他的敌手。

他只顾去妄想,却不提防他这位天二爷一颠一簸地跑来了。他将要忙着站起来,他的头倒被按住了。天二爷用一只猛力的脚,将他的花生筐踢翻,铜钱滚了遍地。他把身子斜下去,想顾全他的花生筐,却被他的天二爷乘势压伏在地上。

“小王八羔子,老子叫你知道厉害!”他用了大力狠狠地在小柿子背上连三连四的捶。小柿子声音有些颤抖。觉得这醉汉压在身上有如一棵大黄梨树,一点也不能动弹。他的大拳头,尤其吃不住。

“饶了罢!天二叔,我认识你了!”小柿子终于哭着求饶了。毕竟小柿子输了,一般看的人也都痛快。他们笑这个傻小子,将鸡蛋去碰石磙,太不量力了。吴六先生看得有些不忍,用力将天二爷拉开,小柿子从他的拳头下窜了出去。“古人云:败兵之将,不必穷追。天二哥,记他下次罢!”

“呵呵,六先生,今天不打他个龟叫鳖爬,他哪里知道厉害!”

“呀,好个下马威!”王三说了,大家都笑了。小柿子也不去睬他们冷刻地讥笑,草草地拾了花生,捻了铜钱,含着眼泪强打光棍地骂着,“今天打了大爷,缓两天再算账……”悄悄地走了。

“呵呵,缓两天再算账,好罢。今天便宜了你这小东西!”显过好身手的天二哥,很光荣很疲倦地坐在原先的板凳上。

“还是天二哥,小柿子总算叫乖了!”他们向他喝彩。“呵呵,他敢不叫乖?不然,还能姓天么?”说来姓天,这也是他的光荣。几年前,他在王三饭店里推骨牌,遇着警察来查店,警察很不客气地要拿他。先问了“你姓什么?”他说:“我姓天!”他趁着这当儿,打了警察两个耳光,就迅速地跑了。

从此以后,他们就称他叫“天二哥”。

他坐在板凳上精神有些不能支持。骤然跌倒了。烂腿老五很明白,他知道这一定是他的病以及酒和清尿发作了。于是同一些人将他抬到栅门的底下。

“我大概不行了……”他的颜色变成了苍白。这一夜烂腿老五陪了他,也没有睡觉。

第二天东方发白的时光,这天二哥便离开了烂腿老五。据说是,正在鸡鸣丑时。

一九二六年七月

(有删改)

2.鲁迅的小说用酒店和茶馆当背景,体现了作为文学家的鲁迅的匠心独运。台静农的《天二哥》的故事背景选在王三饭店,体现了怎样的艺术目的?

答:台静农创作的小说《天二哥》精心构思场景,将故事背景选在王三饭店,让故事的发生具有戏剧的舞台。这一类背景的设置,其艺术目的非常明确:便于叙述故事(便于裁剪、便于结构);作为背景、体现出浓厚的乡土文化氛围;更好地突出主题,解剖国民性。

2. 结合文本,从对话、场景和读者三个角度简要解说小说的这种“戏剧化写法”的具体特点。

答:①对话:小说中的人物对话就像戏剧中的对白,交代了人物的关系,推动了故事情节的发展。②场景:小说发生的地点栅门口、王三饭店就像戏剧舞台的具体场景,小说的绝大部分故事都发生在这里。③读者:小说采用戏剧化的写法,让读者不自觉地变换为观众的角色,冷静地欣赏故事,体会故事的意蕴。

(四)

马背上的少年

王若冰

少年想逃走,他为此做了很久的准备。

阳光照在红土地上。少年觉得自己的脸很烫,汗很快就淌下来。他用手胡乱地抹了一把,手上立刻黏糊糊、湿漉漉,他觉得整个身体都被太阳烤得失去了知觉。

少年听到一声野马的嘶鸣。在那边树林中间的草地上,是野马的天堂。少年从小就爱马,每天都会从自己的家走到野马活动的区域。他第一次看到野马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他根本不知道,在离自己这么近的地方,竟然有如此多的野马。那些野马有黑色的、有棕色的,也有白色的,毛色光亮,身体高大而健硕。它们奔跑在草地上,它们驰骋在树林之间,或三五成群,或成双成对。少年抬头看看天,那时的太阳正在头顶上,明晃晃地照着。光线在树叶之间,在马与马之间,在树与草之间来回跳跃,形成了一道道斑驳、灿烂而又奇特的光景。

那一瞬间,少年的心立刻就灿烂起来。

少年又回头看看自己的家,不由得有些伤心。

这时,一辆越野车停在了离他十几米的土石路边。车上走下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人,用典型的澳大利亚口音的英语说:“你好。这里离加油站多远?”

中年人一边说,一边朝少年走来。少年用手指了指西边,说:“在那个路口的拐角处。我不知道究竟有多远。我猜,也许要走一天才能到那里。

中年人脸上浮现出忧虑,沮丧地摇头:“哦,真糟糕,我的车要没有油了。”

少年问:“你要去哪里?”

中年人说:“我要往北穿过中部大片红土地游玩,边走边看。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少年说:“我的家在这里。”

中年人说:“那你的爸爸妈妈呢?他们有车吧?他们有没有多余的汽油?”

少年说:“我们家没有汽车。”

中年人惊讶地说:“那你们不出去吗?不去购物买食品吗?”

少年说:“森林里会找到需要的食物,我们不需要出去。”

中年人仔细地看看少年的脸,说:“对对,我忘记了,你是土著,这是你们传统的生活方式。可是,外边的世界很大很精彩,你还这么小,难道你还要继续像你的祖父辈一样,在山洞里过完一辈子吗?你真的不想出去吗?”

中年人看着少年,一脸不解。

中年人说了再见,坐上车,又探出头对他说:“我要去看更美的世界了,年轻人。”然后,车“呼”一下开出很远。少年望着车渐渐消失,他觉得似乎失去了什么。他跑到树林中的野马中间,那匹枣红色的野马看到他,嗒嗒地走过来,用头蹭了蹭他的脸。少年将脸贴在枣红马的脸上,无声地流泪。

枣红马安静地任凭少年的泪水在它的脸上泛滥成灾。

枣红马一声长鸣,带着少年朝红土地奔驰。

少年的眼前浮现出很多画面:他从出生就一直居住的山洞,父母和他的一大群兄弟姐妹在山洞中生活起居,每天就像生长在这山林中的树木、野草和各种小动物一般,生活得很原始。少年记得有几次,有人来让他们去生活更方便一些的村庄住,他们说那里有学校,孩子们可以上学,有超市、加油站、医院等。少年听得津津有味,但是父母却一口拒绝了。父母说:“不去,这山林就是我们的家、我们的世界,我们祖祖辈辈都在这里生活,已经生活了几万年了,为什么要离开呢?”

少年望着父亲那张黑黝黝的脸、那一头卷在一起的乱糟糟的头发,又看看母亲,母亲的头发也打着卷儿,黏糊糊地披散在头上。少年很迷茫,少年就想一定要离开这个地方。

少年爱山林树木、野马与草原。

但是,少年对外边世界的向往,如野草一般在心头滋生、疯长。

枣红马奔驰在草原,又来到红土地上,一直向南而去。少年骑在马背上,思绪随着马蹄声飞得越来越远。

那天,少年很晚才回到山林,回到山洞里,他看到一家人已经横躺竖卧地在山洞里睡着了。少年却睡不着,他不知道中年人是否找到了加油站,他在想外边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那一夜,少年睁着双眼,一直到洞外射进丝丝缕缕的光。

天亮后,少年离开了山洞,离开了山林。

少年骑上枣红马,一路向南。枣红马奔驰了一程又一程,少年终于来到一条宽阔的马路上。他眼中的世界瞬间就打开了一扇全新的窗。

少年历经磨难,彻底走出了山洞,来到了墨尔本,在这个他做梦也想象不到的色彩缤纷的城市里,开启了另一段生活旅程。

二十年后,那个马背上的少年在墨尔本活出了一片新天地,娶妻生子,住起了别墅。偶尔,与妻子、儿女讲起山林里的时光,他总是能听到一阵嗒嗒的马蹄声在耳边响起。

儿子说:“爸爸,你小时候的生活可真幸福啊!”

已经是中年的他一愣,问:“为什么?”

儿子说:“山林里多自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有树有鸟有草原,还有那么多野马,你为什么要跑出来呢?”

儿子满脸的羡慕。

他一愣,耳边再次响起嗒嗒的马蹄声,仿佛那匹枣红马正在向自己跑来。

寓言体小说:一种具有寓言化叙述特点的小说,往往通过对时空、人物、情节等内容的抽象化,刻意拉开与生活的距离,凸显故事中具有象征意味的符号,以此透视人类共有的生存状态。

答案示例一:本文不详细交代故事的历史背景和情节的来龙去脉,主人公也没有具体姓名,仅以“少年”代称。时空和人物的虚化,“历经磨难”的高度浓缩,都是为了突出最能引发普遍共鸣和反思的象征性事物:走出山洞隐喻走出闭塞原始的生活环境、改变人生命运;外来中年人驾驶着越野车从红土地上疾驰而过,代表城市生活对少年内心深深的叩击和触动;枣红马就像是从红土地里跳脱出来的逃离者,强烈地暗示着少年期望奔向外面世界的那颗蠢蠢欲动的心。本文揭示了人面对美好新生活时憧憬、追求,一旦拥有又难免怀念过往的生存状态,但全文几乎没有直接揭示主旨的语句,而是将其隐藏在富有象征意味的事物和情节中,因此可以将本文视作寓言体小说。

答案示例二:本文处处以充满象征性的符号来隐喻人对更广阔的世界、更美好的人生的追求。如草地、树林和野马所构成的世界,象征着虽然封闭却也充满自由快乐的原始生活;奔驰的枣红马生长于山林,是少年内心的抽象化身,带着少年告别过去奔向未来。但小说并没有完全拉开和生活的距离,而是真切地讲述了一个澳大利亚中部红土地上土著少年下定决心走出山林、开启新生活的成长故事,时空背景、人物身份等依然有具体所指,具有象征意味的符号只是增添了文章的艺术质感,因而不能将本文视为寓言体小说。

场馆介绍
蜂巢剧场为2008年孟京辉为《恋爱的犀牛》开辟的新剧场,之所以叫做“蜂巢”,暗喻像蜜蜂一样辛勤的工作。该剧场位于东直门附近,大约有300多个座位,仅剧场改造目前已投入500多万,孟京辉亲自为新版“犀牛”设置了特... ... 更多介绍
场馆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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