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7年周恩来看话剧，见到一名女演员后：我和你邓妈妈找了你几年

更新时间：2025-12-02 17:38  浏览量：3

1958年1月，武汉江汉关寒风凛冽，老报人刘锐翻出一叠泛黄的《新华日报》副刊。第一页上，“孩子剧团千里转战记”几个黑体字格外扎眼，他突然想到：那批孩子，如今都去了哪儿？

顺着这份好奇，刘锐回溯到更早的日子。1937年9月3日，滩簧声还在外滩回荡，一支由29名少年组成的队伍翻过残垣，闯进公共租界的恩派亚戏院。他们唱救亡歌，也演小话剧，“孩子剧团”就此挂牌。背后的策划者，正是从四川辗转沪上的严镜余、邓劼刚等中共地下党员。

当时的上海警署、76号特务机关对这所“临青学校附属歌咏队”格外敏感。孩子们排练时，门口总有探照灯晃来晃去。为了维持学费和舞台租金，老师白天去印书局写排字，夜里回来给学生糊道具，孩子们则在破布上画景片。

八一三事变后，沪东火光冲天。剧团边唱《松花江上》边突围，一路蹚过南通、扬州、郑州，在皖北差点被伪军扣住。最惊险的一幕发生在长江轮渡上，十几名孩子把乐器塞进棉被，佯装难民才混过去。1938年1月30日，他们终于抵达武汉八路军办事处大门口。

就在这天傍晚，周恩来、董必武、叶剑英正筹备慰问失学儿童的联欢会。见到这批小演员，周恩来放下文件：“辛苦了，先喝口热汤。”他随即说出那段被后世频频引用的话：“一手打倒帝国主义，一手建设新中国。”

孩子们里头，14岁的张莺最爱唱《毕业歌》。她个子小，嗓门却大，站在院子中央就能直接起腔。周恩来听完，轻声提醒：“别太用力，把尾音藏一藏。”张莺点头，“是，周伯伯。”这句稚嫩的“伯伯”把院子里的人都逗笑了。

抗战进入相持阶段，剧团被分为三路：一队留汉，一队去衡阳，另一队随宣传队回到大后方重庆。张莺被分在第三队。汽船逆流而上，她在甲板栏杆旁练台词，夜风刮得人直打哆嗦，却没人肯回舱。

1942年春，国统区气氛趋紧，剧团党支部决定“化整为零”。张莺考进国立戏剧专科学校，舞台名字从“阿张”改成“张莺”，誓把自己练成“能演陈白露，也能演田汉新戏的全能角儿”。

时间推到1957年2月10日。新中国成立已八年，周恩来结束11国访问回国，临时在重庆停歇。夜幕降临，他同贺龙走进抗建堂，一张海报映入眼帘：《日出》。周恩来侧头：“这戏选得好，正合重庆夜景。”

幕落灯亮，工作人员把两位首长请到后场。周恩来检查演员彩排用的木梯结实不结实，顺口点评几句布景光线。正说着，他看见端茶过来的中年女演员，略一愣神，随即朗声：“张莺？果真是你！”

“总理！”张莺放下茶壶，双膝一软。她没哭，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周恩来说的第二句话，现场很多人后来都记得清楚——“我和你邓妈妈找了你几年，原来躲在舞台后面啊。”短短一句，把二十年的风尘统统点醒。

当晚的戏评，周恩来不吝直言。“陈白露有分寸，可还差一点狠劲——别怕，再深点，她才会立体。”贺龙忍不住插话：“我看她要是没那层顾虑，能放开。”周恩来摇头：“越是共产党员，越该演得淋漓。”众人哄笑，张莺却暗暗把这句话记在心里。

演出结束，周恩来撕下一页笔记纸递过去：“写两句话，我带给邓妈妈。”纸上最后一句是“孩子剧团报平安”。周恩来收到后，郑重地折好放进兜里。

1985年10月，邓颖超重回曾家岩周公馆。81岁的她精神矍铄，门口早站着已成重庆市文化局副局长的张莺。寒暄数语，邓颖超拉着她往院里走，一边指墙一边笑：“当年隔壁特务骂得凶，我们偏赖着不走。”末了，她只留下一句话：“红岩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

红岩精神此后写进教材、刻成碑，而“孩子剧团”四个字却总被淹没在更宏大的叙述里。可若没有那二十九个少年从炮火中跑出武汉，也许就没有1957年那句“我和你邓妈妈找了你几年”。风云硝烟散去，一张签着“报平安”的纸条，悄悄定格了几代人的牵挂。